百亿美元世纪大爆仓:美国梦破灭铁狱度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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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就是“美国梦”的终极版本:一个亚裔移民依靠自己的天赋和知识,在美国名校拿到了高级学位,进入华尔街几十年,成为控制数百亿美元资产的亿万富翁。但最终,因为极度的贪婪和冒险,我一生都在努力清理自己的身家,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害怕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这是近年来华尔街最血腥的一幕。2021年3月的世纪大爆炸,资产高达360亿美元的基金Archegos在短短10天内爆炸;且不说基金公司血本无归,很多投行亏损超过100亿美元,间接导致瑞士瑞信银行这个百年老店被迫出售。

三年后,Archegos的头头要付出更沉重的代价。昨天,在美国纽约曼哈顿联邦法院,经过两天的讨论,12名陪审员最终认定Archegos(中文名:???,英文名:Sung Kook Hwang,以下音译为Huang Bill)被判10项欺诈相关罪名成立。

黄碧儿共面临11项指控,包括证券欺诈、电话欺诈、串谋欺诈和操纵市场,最终只有一项操纵市场的指控不成立。他的副手、Archegos基金首席财务官哈利根也被判有罪,三项证券欺诈指控均被判有罪。

在陪审团做出判决之前,该案已经审理了两个月,听取了21名证人的证词,其中包括Archegos前首席投资官和风险控制官。他们已与司法部门达成认罪协议,配合调查,指证黄碧儿。这两名前雇员的证词对黄比尔和哈利根的定罪起到了关键作用。

黄彦林穿着深色西装坐在被告席上,面无表情地听着陪审团宣读判决。按照美国司法制度,陪审团负责定罪,然后法官会在10月底宣布判决。因为每项罪行的最高刑期是20年。这位60岁的基金大亨可能会在监狱度过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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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梦的终极版本

黄碧儿出生在韩国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家庭。他的父亲是牧师,母亲是传教士。他在韩国长大,直到18岁才随父母移民美国,定居拉斯维加斯。

来到美国后,黄彦林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挫折:父亲不幸去世,家庭失去了经济来源。他不得不在麦当劳工作来挣钱和提高他的英语水平。幸运的是,他很有天赋,黄比尔靠自己的努力获得了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和卡内基梅隆大学的经济学和MBA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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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所名校毕业后,黄彦林进入了华尔街。作为韩裔美国人,黄比尔的第一份工作是在现代集团旗下的现代证券纽约部,主要向美国人推销韩国公司证券。

他人生的转折点出现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黄碧儿遇到了自己的伯乐、对冲基金巨头朱利安·罗伯逊。在向后者出售韩国股票后,黄碧儿加入了后者创立的传奇对冲基金老虎管理公司(Tiger Management)。

罗伯茨非常欣赏黄彦林,也许是因为他们有着相同的冒险基因。2000年,罗伯茨给了黄比尔2500万美元的启动资金,使他开始了自己的老虎亚洲管理,开始了他的单飞生涯。

黄碧儿的投资策略非常激进,资产管理业绩也相当惊人:在资产高峰期,老虎亚洲管理基金的资产高达50亿美元,年化收益率16%。这个贫穷的韩国移民最终成为了亿万富翁。

虔诚的信徒和极度的贪婪

黄比尔的对冲基金生涯充满争议。受父母影响,他是虔诚的基督徒,甚至用宗教信仰来指导自己的投资策略。黄比尔最成功的投资是Linkedin,他认为是上帝的指引投资了这个帮助人们找工作的职业社交网站。

黄碧儿给人的印象是和蔼可亲,总是面带微笑,乐善好施,对宗教和慈善事业充满热情。发家致富后,黄碧儿经常参加各种公益活动,向许多基督教和慈善组织捐赠了数千万美元。

在曼哈顿接受审判之前,黄彦林一直和他一起阅读宗教书籍,也许是为了炫耀,也许是为了寻求安慰。在案件审理中,他捐助的基督教团体也帮他向陪审团和法官求情。

但另一方面,黄碧儿在投资上又像鲨鱼一样贪婪凶猛。即使多次失败,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爱冒险的天性。高杠杆是他的招牌策略,他看重的股票会加码,直到最后遭遇突然崩盘。

黄彦林并非没有失败。2008年美国金融危机后,他的老虎亚洲基金损失惨重。在几次重大投资失误后,其资产缩水超过三分之二。黄彦林本人曾把这次挫折视为“来自上帝的警告”。然而,这一“警告”似乎只是让黄比尔更加积极地参与慈善事业,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随后更加贪婪和冒险的投资。

而且,作为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他不惜触犯法律,从事非法交易。2012年,黄碧儿与美国政府达成刑事和民事和解,支付6000多万美元罚款,并承认在2008年和2009年利用内幕信息非法交易两家银行的股票。他经营的老虎亚洲管理基金也被迫关闭,1600万美元的非法收入被没收。2014年,黄碧儿被香港监管机构再禁止交易4年。

疯狂的衍生品杠杆交易

老虎亚洲管理基金(Tiger Asia Management Fund)因内幕交易被关闭后,黄碧儿在2013年创立了一个新的家族基金Archegos Capital Management。黄比尔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他选择了Archegos这个名字,这是一个用来称呼耶稣基督的希腊词。

虽然受到处罚,被迫关闭老虎亚洲基金,但黄比尔并没有改变他贪婪和冒险的本性。他在Archegos采取了更不透明、更疯狂的投资策略,可以在规避监管的同时提高杠杆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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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egos不同于传统的对冲基金,不接受投资者的资金。但和之前的老虎基金类似,黄碧儿主要投资了美国和中国的很多科技公司,包括维亚康姆、Discovery、腾讯、百度、跟谁学。而且他习惯于持有大量同行业的公司,对分散风险似乎完全漠不关心。

然而,Archegos实际上并不直接持有这些股票,而是通过收益交换和差价合约等各种复杂的金融衍生品与许多投资银行进行对冲。这样Archegos就可以用很小的本金和非常高的杠杆来押注这些股票。在合同责任方面,正是这些投资银行持有上诉公司的股票头寸,并与Archegos进行交易。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规定,持有美国上市公司5%以上股份的投资者需要披露持股信息。然而,由于Archegos不直接持有股份,因此没有必要向金融监管机构报告其风险敞口。这让黄比尔成了一个隐形的对冲基金巨头,直到最后爆仓才进入媒体的焦点。

习惯了刀尖舔血的黄比尔,终于陷入了他疯狂的投资策略。虽然是很多偶然事件的叠加导致了它们的覆灭,但Archegos的覆灭却是高杠杆衍生品交易的必然结果。高杠杆让黄票据以小本金收获颇丰,最终遭遇灭顶之灾。

2021年3月中旬,Archegos重仓持有的维亚康姆、吴昕科技、Who Learn等几只股票由于种种原因大幅下跌,一周内市值蒸发过半。持有衍生品合约的Archegos也收到了几家投资银行要求增加保证金的通知。

史诗数百亿美元爆炸。

因为之前黄碧乐疯狂的杠杆操作,Archegos面临600多亿美元的保证金敞口,高达1000亿美元,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3月25日,绝望的黄碧儿联系了高盛、摩根士丹利、野村证券、瑞银、瑞士瑞信银行等多家投行,希望得到他们的宽限以避免空仓,但没有达成协议。

3月26日,Archegos爆仓终于来了,很多与之交易衍生品的投行被迫平仓。Discovery、百度、唯品会、吴昕科技等大量股票折价抛售,总抛售规模高达190亿美元。

这种强制平仓导致Archegos一天损失100亿美元,创下华尔街历史上单个投资者的最高纪录。涉事的美中科技股也无辜受到影响,抛售后整体市值蒸发300多亿美元。

事实上,Archegos爆炸事件并没有对美国股市产生重大影响,只是涉及到他们投资组合中的若干股票,因为当时美国股市正处于美联储超低利率带来的牛市阶段。然而,与Archegos进行衍生品交易的投资银行遭受了巨额损失。

据摩根大通估计,投资银行的总损失高达100亿美元。高盛和摩根士丹利是最先清理头寸的两家投资银行。因此,他们的损失是最小的,而其他投行则没有这么幸运:三菱UFJ金融集团损失了3亿美元,瑞士银行损失了8.61亿美元,野村证券损失了29亿美元。

瑞士瑞信银行是被黄比尔骗得最多的投行。在Archegos爆炸事件中,瑞士瑞信银行损失了55亿美元,并被迫在2021年11月关闭其证券融资业务。这一爆炸事件是瑞士瑞信银行流动性危机的主要原因之一,直接导致了有着160多年历史的瑞士瑞信银行股价连续暴跌。

在瑞士金融监管部门的安排下,2023年初,瑞士银行仅以30亿瑞士法郎的底价接管了瑞士瑞信银行。此外,瑞士银行必须承担瑞士瑞信银行的监管责任。去年完成收购后,瑞银同意向美国和英国监管机构支付4亿美元罚款,并就瑞士瑞信银行在Archegos爆炸案中风险控制不当达成和解。

金融衍生品的混乱是主要原因

2022年4月,在Archegos爆炸事件发生整整一年后,美国政府正式逮捕了黄彦林和哈利根,并以欺诈、共谋、证券欺诈和市场操纵等11项罪名对他们提出指控。黄的保释金高达1亿美元。在抵押了两处房产并支付了500万美元现金后,他被保释候审。

黄碧儿的辩护律师认为,他在Archegos的行为完全合法,投行正在为自己衍生品交易的失败买单。然而,曼哈顿检察官指控黄比尔团队夸大其衍生品交易对投资银行的持有价值,并欺诈性地将15亿美元的投资组合夸大至360亿美元。“这种操纵市场的行为必须承担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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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哈顿负责此案的美国联邦检察官达米安·威廉姆斯(Damian Williams)表示,黄彦林和他的副手夸大了Archegos投资的十几只股票的头寸,误导投资银行与其交易衍生品。

与上次供认内幕交易不同,这一次黄比尔拒绝接受所有指控。在之前的辩护中,他的律师团队一直表示,检方只是为了给高风险的激进投资手段定罪,黄碧儿并没有从自己的持股中套现,也没有中饱私囊。但显然,陪审团不相信他的辩护。

一个贪婪的基金经理造成了数百亿美元的天价缺口。Archegos爆炸事件引发了美国、欧洲和日本监管部门的调查,最终黄比尔被起诉并定罪。然而,类似于2008年的金融危机,在Archegos史诗般的爆炸背后,也有不受控制的金融衍生品乱象。

黄碧儿控制的收益互换、差价合约等衍生品处于场外交易的灰色地带,投行不知道黄碧儿做了多少杠杆衍生合约。因此,黄比尔能够同时与许多投资银行巨头进行交易,操纵超过300亿美元的投资组合。但在利益驱动下,投行并未进行有效的风险管控,选择与黄票据进行高杠杆交易,暴露了100多亿美元的敞口。

但是,即使黄先生个人名誉扫地,如果美国监管机构不能采取有效措施,控制各种高杠杆的保证金交易,监管Archegos这样的家族资金,未来华尔街依然会出现一个新的黄先生。

毕竟贪婪是人的本性。不受监管是混乱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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