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猴子自己拍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的版权属于猴子还是相机主人?
这张照片中的猴子,相信很多人都见过,是一张非常著名的野生动物照片,展示了一只黑冠猕猴的自拍。面对镜头,它咧嘴一笑,露出了黄色的牙齿。
这张照片来自英国野生动物摄影师大卫·斯莱特的相机。虽然他没有亲自按下快门,但他计划了整个过程。当猴子拍照时,他正把手放在相机下控制三脚架。
2011年,斯莱特将这些照片授权给其他组织,并发布在互联网上,照片瞬间走红。
正是因为照片的大火,引发了一场“猴子能否拥有照片版权”的世纪之争。这场争端断断续续持续了七年,还涉及维基解密和美国动物保护组织等许多机构。
最惨的是摄影师斯莱特,他以为自己能靠这张照片发大财,但现实中,他不仅没赚到钱,还被起诉了。最终,摄影师的梦想彻底破碎了,为了应付官司,他负债累累。
自2008年以来,斯莱特一直前往印度尼西亚拍摄黑冠猕猴。他的主要目的是希望人类能够认识和保护这种极度濒危的动物。
2010年,他和一名导游与猴子呆了三天。到处都是树,根本没有路,地面很难行走。可以说这次拍摄难度很大。
起初,猴子对闪光相机非常感兴趣,总是触摸它们,有时还试图偷走它们。为了给它的脸拍个特写,他架起三脚架,把调整好的相机放在上面,并设置了遥控快门,希望猴子在玩相机时可以拍照。而他躺在地上用手固定三脚架。
整个拍摄过程耗时半小时。在听到几次快门声后,他停止了拍摄,然后看了看照片,相机里有这张照片。
2011年,斯莱特授权几家媒体机构出版这张照片,并附上了他摄影的故事。当时,《每日邮报》和《卫报》都刊登了这些照片。
几乎所有的媒体都以“猴子偷了相机给自己拍照”为噱头,很快这只“微笑的猴子”就被全世界的人所熟知。照片红了,矛盾就来了。最早挑起“动物照片版权归属”矛盾的是维基解密。
2011年7月9日,维基共享网站引用了这张自拍照。斯莱特得知后要求删除,但遭到公司拒绝。
不仅如此,该公司还建立了一个“名词”来描述整个事件,附上了一张猴子的照片,并以照片是猴子本人拍摄的为由将照片标记为“公共领域信息”,猴子不可能拥有版权,因此版权应属于公共领域。这意味着这张照片不受版权保护,任何人都可以在公共领域使用它,而无需支付任何费用。
2014年,在维基解密的年会上,该公司创始人吉米·威尔士(jimmy wales)与猴子自拍了一张照片,并将其发布在社交媒体上。这种略显挑衅的行为彻底惹恼了斯莱特,因此他们一起提交了诉状,并起诉了该公司。
2014年8月21日,美国版权局作出判决,猴子自拍不是人类创作的,因此不受版权保护,维基公司胜诉。然后,12月22日,美国版权局补充说:这张自拍像大象画的壁画,不受版权保护。
这时,美国人道对待动物协会采取了行动,起诉了斯莱特,希望PETA能为照片中的猴子讨回公道。他们认为猴子应该享有和人一样的权利。换句话说,他们认为这张照片的版权应该属于猴子。
2016年,法院驳回了善待动物组织的诉讼,理由是“猴子不能被视为美国版权法意义上的作者”。善待动物组织不服上诉。2017年8月,在二审开庭前,双方达成和解,斯莱特承诺将这些照片收入的25%捐赠给致力于该项目的动物组织。
然而,这张照片只给斯莱特带来了2000英镑的利润(在出版的第一年获得),维基解密在重印后几乎从未收到过出版费。
整个事件以斯莱特的妥协而告终。他本可以赢得第二次诉讼,也没有和解的必要。然而,斯莱特还是没有等到结果。他先投降了,接受了和解,因为他真的还不起。
据媒体称,他在后期向善待动物组织提起诉讼时,无力支付前往旧金山参加听证会的机票,也没有钱更换摄像头,更没有钱支付一直在帮助他打官司的律师费用。他也没有时间出庭,因为他正在赚钱寻找其他工作,也许是遛狗或网球陪练。
因为这张照片,他的摄影生涯彻底破裂,面对长达7年的诉讼和争议,他破产了。用他的话说:“如果每个人每次使用这张照片时都给我一英镑,我口袋里可能会有4000万英镑,但我什么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他说他再也不想拿起相机拍照了,觉得自己很失败,为女儿感到羞耻。